第369章 医院检查(2 / 2)
见他只是安稳地坐在床边,丝毫没有躺上来的打算。黎棠眼珠一转,顿时一个翻身直接将脑袋搭在了盛淮翊的腿上,双手还顺势环住他的小腿,声音软糯得能滴出水来:“我想你陪我嘛,这么久没见,我可太想你了,就想和你贴得紧紧的。”
感受着她温热的呼吸轻轻洒在大腿内侧,盛淮翊的腿部肌肉瞬间紧绷,像是被电流击中一般。可听到她那满是依赖的话语,心又瞬间化作一汪春水,软得一塌糊涂。
他低低地应了一声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:“睡吧,我就在这里,哪儿也不去。”
男人修长的手缓缓抬起,温柔地抚上她的脑袋,手指穿过她的发丝,轻轻按摩着。
似是因为感觉到被熟悉的气息包裹,没一会儿黎棠均匀的呼吸声就传了过来,显然已经陷入了甜甜的梦乡。
而就在盛淮翊专注地看着她的睡颜,享受着这份宁静与亲昵时,黎棠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动了动,脑袋又往他大腿内侧蹭了蹭,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,脸几乎贴在了他的腿上。
盛淮翊的动作瞬间僵住,身体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,一瞬间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,心脏也不受控制地狂跳着。
他的眸光明明灭灭,眼底深处涌动着复杂的情绪。
最终在她那漂亮又安然的睡颜下,他还是强忍着内心的波澜,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下,又缓缓阖上了眼,试图平复这如汹涌潮水般的情绪。
而就在努力忍耐的时候,盛淮翊敏锐地捕捉到一阵沉稳的脚步声,由远及近地朝这边靠近。他猛地睁开双眼,眸中还残留着未消散的情愫,变得格外幽深。
果然,就见葛老轻轻敲了敲门,随后推门走了进来。
见两人以这种略显别扭却又充满亲昵的姿势相处着,葛老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抹调侃而温和的笑容。他也知道此刻不宜打扰,便只是轻手轻脚地走上前,将手中的检查报告递向盛淮翊,眼神里带着几分复杂的意味。
盛淮翊接过报告,目光迅速扫过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各项数据。然而随着视线的移动,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,眼神愈发深邃,仿佛藏着无尽的风暴。
他抬眸看向葛老,而葛老只是轻轻摇了摇头,脸上的无奈尽显,随后转身缓缓离开了病房。
……又是一样的结果?
怎么可能!
盛淮翊的心瞬间沉了下去,他低下头凝视着熟睡的黎棠,看着那张恬静的睡脸,眸光中闪过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红色。
他绝不相信查不出黎棠的病因。
这世间怎么会有身体和心理各项指标都显示正常,却偏偏反复做噩梦,甚至症状都蔓延到躯体的情况呢?
所以,如果一个医生不行,那就把全世界最顶尖、最权威的医生都召集过来!
他就不信这么多人里,竟没有一个能找出问题的根源。哪怕要花尽他所有的精力,散尽全部的财力,踏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,他也一定要治好棠棠——让她能像从前一样,无忧无虑、健健康康地生活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,盛淮翊就这样静静地守在黎棠身边,宛如一尊雕塑。尽管手臂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变得麻木不堪,仿佛失去了知觉,他也丝毫没有挪动一下,更不忍心叫醒她。
只有那逐渐失控的思绪变得愈发偏执,在黑暗的深渊中越陷越深,甚至疯狂到想把整个医学界掀个底朝天。
似是感觉到周围的气息变得危险而压抑,黎棠突然动了一下,缓慢地睁开了眼睛。
她下意识在盛淮翊的腿上蹭了蹭,漂亮的眼睛里还带着未消散的朦胧睡意,慢吞吞地问道:“我睡了多久啦,报告还没出来吗?”
盛淮翊语气温和:“报告已经出来了。”
“出来了?我怎么都没听见动静。”黎棠诧异地坐了起来,动作还有些迟缓,她下意识抬眼看了眼时间,惊讶道:“那我岂不是在这里睡了好久,你怎么也不叫我起来呀。”
“没关系,你今天这么累了,多睡会儿也没事的。”
盛淮翊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,只有低垂的眼眸中仍藏着那抹疯狂与决绝,似是无人察觉。
“……嗯?”
黎棠突然抬眸,目光紧紧锁住盛淮翊的脸,仔仔细细地打量着。
只见他的表情看似与平常无异,可敏锐的直觉却告诉自己,男人有些不对劲,这种感觉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,隐隐透着不安。
…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
她伸出手轻轻握住盛淮翊的手指,指尖微微用力,像是要把他从某种情绪中拉回来,试探着开口:“是我的报告有什么问题吗?可不该啊,之前检查也都没出过状况。”
盛淮翊的回答依旧简短温和,试图维持着表面的平静:“没有问题。”
“那你怎么这副样子,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。”黎棠不依不饶,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,“快说,你到底在想什么,是不是又在琢磨什么危险的念头?不许瞒着我——唔。”
她的话还没说完,盛淮翊突然俯身将她紧紧揽入怀中,仿佛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。
男人将脑袋深埋在她的颈间,呼吸急促而灼热,却始终没有出声。
黎棠的心猛地一跳,下意识抬手缓缓抚上他的后背,一下又一下,动作轻柔而安抚。
虽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,但她能真切地感受到他的担忧、害怕……还有深深的自责。
她的心微微发涩,声音却愈发柔和,几乎是贴着他的耳畔,轻声呢喃:“你是在担心我吗?也许是前段时间拍戏,压力太大了。你也知道最开始为了贴近杀人魔的状态,我没少折腾自己。不过别担心,之后我都不会拍戏了,就好好休息一段时间,你也好好陪陪我,好不好?”
盛淮翊依旧没有出声,只是手臂又紧了紧,像是要用这种方式回应她。
半晌,他才从喉咙深处低低地发出一声: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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