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章 第二年大暑(三) 你想不想要抱一下【……(1 / 2)
第70章第二年大暑(三)你想不想要抱一下【……
喻挽灵弯着腰摸了好久都没有找到眼镜,她记得明明就在这里掉的呀,可是怎么也找不着。
她移开一张张凳子想仔细找,在挪动第四张凳子的时候,凳子直接被江斯澄踹开。
“别看了,不在这里。”他蹲下与她平视,“我说了,我帮你找。”
“不需要你帮忙,反正就在这里,肯定能找得到。”喻挽灵想也不想直接拒绝。
“是吗?你找得到吗?”
她听见江斯澄笑了一声,随即,映入眼帘的是她的眼镜。
原来在他手上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捡到了。
她伸手去拿,就在快拿到的时候,江斯澄故意收回手,毫不设防的喻挽灵一下子没收回力道,整个人重心不稳往前栽,直接扑到他身上。
喻挽灵摔得有点懵,大脑还没来得及做出下一道指令,她整个人他顺势提起来,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摁在了餐桌上。
被两人碰倒的餐盘哐当坠地,打了好几个旋才停下。
餐厅彻底安静下来,但是这份寂静并没有持续几秒就被他的沉重呼吸声打破。
江斯澄这次吻得并不急,而是捧着她的脸细细地琢吻,时不时还会擡起眼皮观察她的反应,但是她自始自终都维持着平静的呼吸,眼睛瞥向一边不看他。
他停止亲吻,问:“你好冷淡,为什么怎么亲你都没反应?”
喻挽灵反问:“不就是嘴巴碰嘴巴,能有什么反应?”
“哦,这样吗?”
说着,他的手指从她鬓边插|入,指尖贴着她的头皮沿着发际线慢慢游走。
这种细细摩擦的触感让她起鸡皮疙瘩,她皱起眉头躲了一下。
头发被他全部撩耳后,露出了白皙的脖颈。
喻挽灵顿时觉得脖子凉嗖嗖的,不自在地扭了一下身体。
“那……这样呢?”
忽然,江斯澄再次俯下,给她的耳垂带来温热的湿意。
喻挽灵再也把持不住,失控惊叫起来,这种触电般的感觉让她很没安全感。
越害怕就越想抓住什么东西慰藉,可是手才伸出来就被他抓住手腕举过头顶,让她什么都抓不着。
更糟糕的是……自己的身体还被他往餐桌上推了一下,她的脚也悬空吊在餐桌外,这种手脚都悬空的失控感让她战栗,她疯狂扭动身体,“你放开!你放开……”
这次的吻攻击性极强,像是想掠夺她的所有。她的声音音调也由高变低,再由低变弱,最后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啜泣。
江斯澄把她扶起来。
喻挽灵一直处在手抓不着物、脚踩不着地的状态,他这样突然地拥她入怀给足了她安全感,她本能地地往他怀里缩,双手紧紧地揪紧他的衣服,好像生怕他再把自己推倒。
好在江斯澄也没再捉弄她,他将喻挽灵搂得很紧,然后轻轻俯下脸去含她湿润的睫毛。
喻挽灵惊魂未定,根本没有抗争的力气,便任由他肆意含|吮自己的泪珠。
今天晚上折腾了太久,两个人都身心俱疲,回到房间以后已经没有了洗漱的力气,两个人直接躺床上睡觉。
睡着前,喻挽灵还在心里低嘀咕:空调温度是不是太低了,躺久了会觉得冷。
她还问了睡在一边的江斯澄,想让他把温度调高一点,但是江斯澄并不情愿,说自己就喜欢开冷一点。
可是她记得之前开空调从不会开这么低呀……她懒得纠结这么多,大脑疯狂叫喧着休息,她抵不住困意直接睡了。
半夜的时候,喻挽灵还是觉得冷,情不自禁地往江斯澄那边靠。感受到她的主动贴近,江斯澄也顺势把脸埋进了她的颈窝。
两个人贴得紧确实不冷了,喻挽灵也终于睡沉。
两人第二天就去了津都。到津大附属肿瘤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,喻香秀早早就站在大门口等,一看见喻挽灵便欣喜地叫了她一声,很快,她的视线落在了他俩紧牵的双手上。
江斯澄一路都抓着她的手,这样明目张胆地走到喻香秀面前让她很不自在。她其实尝试过挣脱,但是手被他攥得很紧,根本不给她甩开的机会。
喻香秀也没多说什么,看到她面色红润,神采奕奕的样子,欣慰地笑笑,伸手去摸她的脸,“看得出来,他把你养得不错,人都比以前漂亮很多。”
她又不着痕迹地用视线检查了一下喻挽灵裸|露的肌肤,看到没有任何伤口、淤青,便放松地吁了一口气。
江斯澄和喻香秀之间有种微妙的敌对氛围,喻挽灵夹在他们中间都感受到了这种怪异的氛围,从门诊大楼进来以后,三个人沉默了一路,最后还是江斯澄觉得待不下去,主动说想一个人找个地方坐。
江斯澄一离开,怪异的氛围顿时消失,两母女的话也渐渐多起来。
喻挽灵跟着喻香秀来到医院住院部,看到过道上都摆满了病床,每张床上都躺着病人,一张空床都没有。病床旁边又守着至少一位家属,这让本来还算宽敞的过道变得狭窄、拥挤很多。
喻香秀跟她小声说:“这种大医院床位紧张,能排到过道的床都算好了……在这里干什么都要排队,拍片要排队,进病房要排队,做手术要排队……运气好排队排一个星期,运气不好排上一个月两个月。好在江斯澄在我们来之前提前找人打听好了别人的出院时间,让人安排了一下才有这个床位。”
她们走进病房,这是间6人病房,隔壁床位的家属在收拾东西,一家人都垂着脑袋,表情不喜不悲。收拾好所有东西以后把床上的中年男人搀扶出门,整个过程不发一言,几人间有一种死气沉沉的氛围。
喻香秀目送着他们离开,叹了一口气,轻描淡写地跟喻挽灵解释:“他们家放弃治疗了,说是实在没办法坚持下去,再这么硬抗,家里的生意也做不了,全家人都会被拖垮。牺牲一个人,保全一家人。”
喻挽灵沉默了。
隔壁床才退房,立马就有新的病友搬进来,生病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,长的也是脑瘤。病人的老公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,还问喻香秀他们家的是什么程度,医生怎么说?手术排到什么时候做?
本着同病相怜想法,喻香秀也不遮掩,大大方方地回答了,两人便聊了起来。
喻挽灵在旁边静静地听,从他们的聊天中了解了大致情况:这里的医生和老家的医生说法差不多,说得很保守,把风险都先交待清楚了,让家属做好最坏的打算。不过这家医院出名的点就是医生专业很强,手术成功率非常高。喻香秀自己也上网了解了一下这种瘤,觉得外婆在这家医院治疗不会治疗得太糟糕,她还是乐观地相信这里的医生。
看到外婆的时候,喻挽灵简直不敢相信这是那个看起来永远都精气神十足的外婆,此刻,她病殃殃地躺着,头发剃光了,脑袋也画了很多线。喻香秀跟她解释,外婆的手术就在今天。
虽然病房里住的都是长了脑瘤的病人,但是病房氛围却很和谐,大家有说有笑,病友还会互相鼓励鼓励,说要相信医生,手术一定能成功,这家医院的手术成功率很高,叫喻香秀她们不要害怕。
在外婆面前,喻香秀一直表现得很乐观很轻松,总安慰外婆不是最严重的肿瘤,一直在跟外婆说妈,没事的,就当睡一觉。当外婆真正被推进手术室以后,在手术室外等的时候还是卸下了所有的伪装,颓丧地坐着,整个脑袋深深埋进臂弯里。
喻挽灵坐在她身边,默默地扶着她的肩膀以示安慰。
喻香秀的肩膀抖起来。
喻挽灵知道,母亲在无声哭泣。
她来津都的时间并不长,但是也能看出来,其实喻家人、包括外婆这个病患本人,都不太想坚持治疗,只是没明着挑明而已,只有喻香秀一意孤行要坚持治疗,她倔了半辈子,强硬起来一家人都拿她没办法,再加上谁也不愿意站出来做那个说“放弃治疗”的坏人,所以也就这样配合着喻香秀,选择了继续坚持,守着那点渺茫的希望。
假如手术失败导致外婆瘫痪,全家人都得轮流照料,一直耗到外婆走到生命的最后一刻。
很明显,这将会给全家人带来持久的、痛苦又磨人的负担。
所以喻香秀身上的压力最重,全家人都要为她的倔强付出代价。
等待的时间煎熬漫长,可能大家都紧张,谁都不想让这气氛一直死气沉沉,于是大家不约而同聊起轻松的话题。
喻挽灵起身去上厕所,听到一个阿姨正在打电话:“4楼呀,要拐进来咧!哎呀!就是那样子走嘛!”
她的手机开的外音,喻挽灵听得出来,对面是个外卖小哥,这个阿姨是外地人,讲话口音又很重,外卖小哥应该是听不懂她说话,一直表示疑惑,不知道她具体的位置在哪里。
俩人牛头不对马嘴地争着,阿姨一直说自己现在走不开,一定要他送过来,外卖小哥总说穿梭在楼层里找不到她。最后是这个阿姨失去了耐心,要他去一楼的正门等,并约好两人在一楼汇合。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