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人(1 / 2)
故人
“拿到了。”马洋洋将手中的卷轴扔到叶沉溪面前:“营也烧了。”
叶沉溪不着急展开面前的卷轴,点了点头,“那我们可以离开了。”
“解药呢?你拿到了没?”马洋洋堵在叶沉溪面前,一张宽颌大脸上,小小的五官紧紧皱在一起。
叶沉溪从袖中摸出解药,马洋洋松了口气,急忙将其收入囊中。
“明日我便赶回辉月城救寒姿,若这解药是假的.....”马洋洋咬牙切齿地看着他,眼神透出一道凛冽的光。
叶沉溪丝毫不怵,只是看起来有些劳累,轻轻闭上眼睛说:“你去吧,我先不与你回去了。”
马洋洋也懒得管他要干嘛,他心中现在只记挂着一件事——救花寒姿。
“只是你帮我带个话去,就说若我死在外面,让我老爹千万不要来给我收尸。”叶沉溪说完,便一头栽进床榻上,任马洋洋带回来的卷轴摊在桌上。
马洋洋心中仍是好奇,毕竟上他独自闯营带出来的东西。
他也不是不敢打开看,只是自己这大字不识几个,在营里时偷偷看了两眼,一看到密密麻麻的字就眼睛疼。
叶沉溪虽然人躺在床上,眼睛却像长在马洋洋身上,不需要他问,便兀自说到:“这是肖林记下的票据,宇雾晟通过羽翊军的手,流走了多少粮食与钱财,都被肖林记了下来。”
“他记这个干什么?”马洋洋问。
叶沉溪坐起半个身子靠在床榻上,漫不经心地答:“因为,他也想给自己和家人,谋一条生路啊。”
马洋洋悟到了些内情,难怪自己去偷这个卷轴的时候,它就大剌剌地躺在肖林帐中的桌案上,简直像在那儿等着他大驾光临。
“这些在宇雾晟手下做事的人,多少都有自己的谋算与心思,不给自己留条路,就只有死,你看看北辰。所以只要挑动宇雾晟手里的刀,倒戈向他,一切水到渠成。”
马洋洋也是最近才知道叶家和宇雾晟的恩怨,按他这般简单的脑子,若是遇到叶沉溪这样的前尘恩怨,自然上单枪匹马就杀去宇王府,哪儿有那么多的谋划,麻烦!
叶沉溪似乎再次看穿了他的心思,说:“想杀他,也不难,但是只会落得个刺杀皇亲贵胄的罪名。必须从根本上打倒他,懂吗?”
马洋洋听得耳朵痒痒,叶沉溪啰嗦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,他不等叶沉溪说完,大跨步离开了房间。
叶沉溪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独自喃喃到:“再说了,要杀他,也犯不上我亲自动手,有的是人替我出剑.....”
·····
马洋洋走后,叶沉溪又在神召待了几日,每日走街串巷,几乎把整个神召都走了一遍。这次他是便装出行,没有备轿,整天带着一张俊俏的脸四处招惹,顿时整个神召都知道了这位叶公子。
不少官家小姐为了见他一面,整日逡巡在城里,一时间,整个神召都热闹了不少。
但招摇过市,多半会惹火上身。
两位官家小姐从马车上跌跌撞撞地飞奔而下,互相扯着头花大骂:“今日是我先见着叶公子,自然是去我府上做客!”
“哼!我已经找了叶公子三日了,今日就是该上我府上!”
两位小姐争得面红耳赤,全无体面可言,叶沉溪夹在中间劝也不是——因为他至今不知道这二位是哪家的小姐。
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,毕竟这些养在深闺的官家小姐,竟然在街上犹如泼妇骂街,真是新鲜。
层层叠叠的人群中,一个穿着鹅黄长衫的少女往里挤了挤,手中拿着半个没吃完的烧饼,瞪大了眼睛使劲往里瞅。
叶沉溪一眼就抓住了这个少女,他顿时眼睛一亮,伸手从人群中一拽,就把穿鹅黄长衫的少女给拽了出来。
“二位小姐,我朋友来了,今日就不去你们府上做客了,告辞。”叶沉溪说完就抓着少女往人群外走去,一位小姐想去追,立马就被另一位给拦住,嘲笑她没有羞耻心死缠烂打,这话一出,二人争执得更激烈,一下又把看热闹的人群吸引了回去。
叶沉溪二人很快就消失在人群的视线外。
“你干什么?”少女手里紧紧捏着半个烧饼,好奇问到。
叶沉溪回头,脸上也满是疑问:“我还想问你呢,你怎么会在神召?”
他眼前的鹅黄长衫少女,正是摇光。
“我躲我师父来了。”摇光哭丧着小脸说:“都说神召人多城大,很多江湖门派也不敢在这里造次,我躲来这里,我师父自然也不敢大张旗鼓地追来。”
“你师父人呢,现在在何处?”叶沉溪问。
摇光皱着眉头,两口将剩下的烧饼塞进嘴里,含糊不清地说:“城外驿站,该是没进城的。”
叶沉溪上下打量了她一番,她的衣衫上沾满了脏污,裙摆和袖口都已经被扯烂,头上的发髻也松松垮垮,一张脸看起来已经几日没洗。
这绝尘追徒弟,也真是不留情啊,生生把她追成一只从土里钻出来的小鸡。
摇光顺着他疑惑的视线看了看自己,立刻冲他摆了摆手:“这不是师父干的,是飞奇门追我来着。”
叶沉溪脑袋突然大了,神召的事儿还没了,怎么又把飞起门招惹来了?若是被他们坏了计划,那可不太妙。
叶沉溪一把推开她,神色警惕地问:“他们人呢?追过来了吗?”
摇光挠挠头,视线突然上擡,指着叶沉溪身后说:“那儿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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